第24章
-“前輩，那些所謂的異獸，究竟是什麼？”
“它們……來自深淵。”
老人的話語如同千年古鐘，深沉且富含無儘的智慧，“深淵”二字，宋衙並不陌生，不僅師傅師孃曾在他耳邊提及，不過他們所說的極淵和深淵應當是一樣的。
更在那次被劉地煞劫持的經曆中，那個老魔頭也隱約提到了師孃對深淵有所瞭解。
然而，這“深淵”的真實麵目，無論是師傅還是師孃，都不曾對他揭開過其神秘的麵紗。
此刻，當老人再次提到“深淵”，他的神情變得異常肅穆，彷彿那兩個字承載著無比沉重的過往。
“深淵……那是一個平行於我們世界的存在，或是由人類無儘的負麵情緒編織而成的黑暗國度。”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在回憶那段久遠的曆史，“據傳，在無數歲月以前，我們的俗世與上界並未分離，隻有一片遼闊的大陸，人族在這片大陸上獨領風騷，而我們神農氏更是屹立在所有種族之巔。在那個人類文明鼎盛至極的時代，強者如雲，你身為半步仙人，應該明白那個時代並無俗世和上界的區分，隻有這一塊充滿生機的大陸。
然而，隨著人族的極度繁榮，他們自詡為大陸主宰，對自然的掠奪與爭鬥愈演愈烈。為了追求更強更大的繁衍與發展，他們開始嘗試篡改規則，打破自然秩序。於是，災難接踵而至，山崩、地裂、海嘯等天災頻發。
就在這時，我們賴以生存的大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陸各處出現了裂縫，而這些裂縫的背後，就是深淵。”
“那些裂縫像是打開了地獄之門，深淵中孕育出的是人族所有的負麵產物，任何一絲負麵情緒都會在那裡化為形態各異的深淵異獸。
你之前在下麵所見，以及記憶中的那些恐怖存在，都是深淵異獸的真實寫照。
宋衙聽罷，眉頭緊鎖，心中暗想：“一個由人族自身負麵情緒構築而成的世界……”
“冇錯，那是一個由人族親手創造出來的黑暗世界，我們稱之為——深淵。”
老人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彷彿帶著從深淵深處吹來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前輩，如今大陸被劃分成俗世和上界，但鮮少聽說深淵和異獸的存在，這不是說……如今的深淵已經被控製住或者說被消滅了？”
老人搖頭：“消滅是不可能的，如今的情況隻能說，是暫時被控製住了，甚至也不算控製，可能是短暫地被隔絕了，冇有徹底的斬斷。畢竟，人族世界和深淵的抗衡已經持續了數千年。而且一千兩百年前我們的人族至尊，儒聖這等滔天人物都隻是將深淵封印，不曾將深淵消滅，何況是我們？”
師孃的祖先嗎……宋衙暗自呢喃，師傅師孃曾經都提及過儒聖是武者曆史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人，雖是一介書生，一生不曾學習武法，隻讀聖賢書，一尺一冠在手，便是成為那頂天的第一人。不過，冇想到，這位儒聖的實力竟然能夠直接封印，實在了不得。
‘師傅師孃之所以不告訴我深淵的存在，或許是為了不讓我分心吧，畢竟這種恐怖的存在，饒是自己都要忌憚不已。’
“深淵一直都存在，你剛纔所去的下麵，其實也算半個深淵，畢竟底下的那些傢夥都是深淵異獸，隻不過……之所以算半個，因為他們和老夫一樣，都是即將被異獸同化的。”
“前輩，按照您的意思，這些深淵異獸不僅僅是體格龐大，性子凶悍，甚至還具備靈智？”
“老夫和你說了，深淵是人族負麵造就的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深淵世界等同於我們所處的世界……簡單來說，我們有什麼，他們就有什麼。靈智二字，嗬嗬，即使是一隻隻有小宗師境界的深淵異獸，也具備一定的靈智，到了大宗師，深淵異獸便能夠化為人形，遊走在我們這塊世界！”
“！！！”宋衙大驚，“它們能夠離開深淵？！”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就是說我身邊也有可能存在著深淵異獸！？
“深淵的裂縫無法第一時間追查到，就像我們神農氏一族當年的那一戰一樣，那道裂縫開在了我們神農氏一族盤踞之地，裂縫開啟前冇有任何征兆。”
原來如此……
資訊量好大，先前是爺爺的下落資訊量大，這回是世界觀的資訊量陡然擴增，一時間，宋衙覺得自己的cpu正在狂燒。
宋衙這時候想到先前的蛇首怪物，還有意識世界中那出現的各種各樣的異獸怪物，似乎實力大小上都有所不同，隨後他說出了自己剛纔所見到的。
老人看向他，眼神頗為欣慰，輕笑道：“你的眼神倒是挺尖……冇錯，深淵異獸種類繁多，而它們之所以不同，便是因為它們來自各種不同的深淵裂縫。”
“深淵還分不同種？不是一個世界？”
“恩……這一點或許如今各大族群都不太知曉，但是對於我們神農氏一族來說，這件事情再清楚不過。”老人娓娓道來，“在我們神農氏一族的記載中，深淵劃分等級，其中最恐怖的便是天字級深淵，隨後是地字跡，再後麵，是玄字級，最後，是黃字級……”
天地玄黃四個等級……這個級彆好像和他們武者的境界相對應，小宗師、大宗師、半步仙人和仙人。
“當初我們神農氏一族所遭遇的是地字級深淵，對應的深淵異獸實力在半步仙人。”老人緩緩道。
地字級深淵出來的異獸是半步仙人，那豈不是說，天字級彆深淵出來的異獸是……
仙人！？
宋衙心神訝異，難以置信地問道：“前輩，天字級深淵是否曾經開啟過？”
人形肉球的老人點點頭，“自然。”
如今俗世還是上界，都不曾有真正的仙人出世，這要是按照這位前輩所說的，一旦天字級深淵的裂縫開啟，但凡有一位羽化登仙的仙人出現，整個俗世還是上界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