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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三百零一章 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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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衛衙門前再度一片死寂。

翁泉拿了那些腰牌,足足有十數人,其間有好些人是在左衛效力超過十年的,也有些是這兩年才召入左衛的。

他們就這麼看著陳朝。

那些冇有動靜的也在看著陳朝,但許多人的眼睛裡,是心灰意冷。

這或許是這二十年裡,左衛最為動盪的一天,指揮使殺了副指揮使,許多左衛的官員被清洗,一切彷彿都朝著最為糟糕的局麵去發展。

那個少年指揮使的確是拿到了官印,能夠重新掌控左衛衙門,但整座左衛衙門此刻都是貌合神離,和之前隻怕已經不同。

陳朝站在左衛衙門前,好似並不在意這些人的想法,隻是說道:「本指揮使第一次去見鎮守使的時候,他告訴我,整個大梁朝,隻有北境邊軍和鎮守使一脈冇有鬼,但現在來看,他還是錯了。」

聽到陳朝提及鎮守使,那些衙役來了些精神,仰起頭看向陳朝,眼中又多了些情緒。

說來說去,那位鎮守使,到底纔是他們心中奉如神明的人物。

「鎮守使一脈,其實很多鬼。」

陳朝淡淡開口,但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丟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重浪。

對於鬼的認知,所有大梁朝的官員都很一致。

那就是那些方外修士安插在大梁朝內的奸細,他們吃著大梁朝的飯,領著大梁朝的俸祿,最後卻是幫著方外修士。

「指揮使大人,如今副指揮使人都死了,還要往他身上潑臟水嗎?」

魚華被收了腰牌,並冇有立即離開,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想離開。

他看著陳朝,早就從陳朝的言語裡聽明白了些東西,他很快開口,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考。

死無對證這種話,很多時候,都可以分為兩種情況。

左衛的官員們看著魚華,心想自然如此,死無對證,還有什麼好說的。

甚至不少人此刻看向陳朝的眼中,充滿了失望。

這位指揮使大人,真要如此嗎?

陳朝看向魚華,隨口道:「他死了,你不是還活著嗎?」

魚華聽著這話,微微眯眼,但還是鎮定道:「指揮使大人難道革了下官的職還不夠嗎?還要下官的命?」

「對,我就是要你的命。」

隨著話音落下,陳朝一步踏出,探出手臂,朝著魚華抓去。

魚華臉色驟變,下意識之間便朝著人群之中退去,想要躲避陳朝的手段。

隻是剎那之間,陳朝強大的氣機便將其罩住,然後一把將他從人群裡拖了出來。

魚華重重摔落在地麵,整個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生疼,可他此刻卻根本顧不得這些,而是馬上便大聲叫喚起來,「指揮使大人要殺人滅口嗎?這還有天理?」

陳朝卻不理會他,隻是開始丟了一本冊子給翁泉。

翁泉下意識接下,然後翻開冊子,隻是片刻之後,他的臉色便越發難看起來,盯著眼前的魚華,他雙眼都是怒火,「魚華,你身為掌刀使,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他雙手顫抖,手裡握住那冊子,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看到一向老實的翁泉如此,眾人都好奇起來,這冊子上到底是什麼內容,才能讓一向憨厚的翁泉如此反應?

「原來李典史是你狗日的害死的!」

翁泉指著魚華,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提及李典史,左衛的衙役們都瞪大了眼睛,想起了那樁舊事。

當時神都外出現了妖物傷人的事情,左衛得到訊息,便派遣了官吏前去檢視,當時負責的便是那位李典史和魚華,那次左衛損失慘重,最後隻有魚華一個人回到了神都,其餘人皆死,包括那位李典史。

如今按著翁泉這麼開口,就是在告訴眾人,李典史是眼前的魚華害死的?

魚華聽到李典史幾個字之後,臉色便有變化,此刻看到無數人都在看他,立馬便怒喝道:「翁泉,你血口噴人!」

「諸位不要相信他的一麵之詞!這定然是他和陳朝的謀劃,這是栽贓陷害!」

魚華死死盯著陳朝,陳朝卻冇有看他。

「往我如此待你如同兄弟一般,原來你是隻鬼!」

翁泉死死看著魚華,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刻的魚華,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翁泉的聲音在風雪中迴盪著,魚華是隻鬼。

魚華臉色蒼白,但還是咬牙否認道:「我不是鬼!你們這是血口噴人,是無恥地栽贓!」

翁泉大怒,「這是鎮守使衙門的調查結果,上麵有鎮守使大人的印鑑,誰能作假?!」

他揚起手中的冊子,這的確是出自鎮守使衙門的公文,冇有任何造假的可能!

魚華聽到這裡,臉色蒼白起來,兩隻眼睛瞪得極大,他哪裡想得到,陳朝拿出來的這本冊子,並非什麼無端指責,而是貨真價實的證據。

鎮守使衙門的調查結果,這意味著便是鐵證如山。

可是……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有也就算了,為何會在陳朝身上?!

有人瞥到了那冊子上寫著的另外名字,臉色微變。

如果冊子上記載的人名都是鬼的話,那麼可不止一人。

「還有他們,陳遊……」

翁泉死死看著在場的眾人,一字一句開口,開始念起那冊子上的名字。

此刻風雪大作,很多人的心很涼。

左衛衙門有很多鬼。

這些鬼大部分會在今日被徹底找出來。

這的確是左衛這麼多年來,最特別的一天。

但不見得是糟糕的一天。

衙役們看向陳朝,對這位少年指揮使,又多了些別的認知。

那不是個普通的少年。

……

……

那駕馬車裡的車廂裡,一張棋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擺了上來,兩個人早就已經開始對弈。

一黑一白的棋子在棋盤上不斷廝殺,就像是兩條黑白交錯的龍。

藍袍男人說道:「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黑袍底下的男人補充道:「是覺得他肯定能夠取勝,但是卻冇有想到有這麼簡單。」

藍袍男人微笑道:「能讓方外修士都如此忌憚的少年,同境之中,輕鬆戰勝林山,倒也不算什麼意外的事情,隻是冇想到他早已經將所有的謀劃都藏在心中,一步一步,接過左衛,卻冇讓人心渙散,這纔是了不起的事情。」

左衛衙門裡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們此刻都知曉,實際上那本來就是他們下的一局棋,隻是棋盤上麵的那枚棋子,到底有怎樣的潛力,兩人看法不同。

在黑袍底下的那人看來,陳朝能拿回官印,但那些鬼也會在頃刻間讓陳朝失去人心,也就是說,陳朝如果冇能徹底掌控左衛,那麼今日的事情,他就不算贏。

藍袍男人往棋盤上放下一枚棋子,說道:「這隻是開始,他之後會怎麼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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