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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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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很有道理,叫做山就在那裡,你看不看,他都在那裡。Google搜尋.com

院長在書院,在神都,便是那座山,他安靜地矗立在那裡,不管你看不看,他都在那裡。

他想要見你的時候,不管你躲不躲,也都是躲不掉的。

對於這話,不管有冇有道理,那便是事實。

走在湖畔,陳朝的心情有些沉重。

謝南渡看出了他的擔憂,問道:「你在想什麼?」

陳朝冇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看著湖麵問道:「我聽說院長和當今陛下是極好的朋友。」

謝南渡想了想,說道:「當今陛下還是藩王的時候,便已經和先生相識,隻是陛下和先生還算不上最好的朋友,陛下最好的朋友應該是已經逝去的國師。」

那位出自鹿鳴寺,卻因為早年間遊歷,來到神都而結識了當今陛下的那個僧人,是如今的大梁皇帝真正的好友,起兵之初,大梁皇帝兵微將寡,若不是有那位國師在身側獻計,屢屢為大梁皇帝點破迷津,他也隻怕是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因此皇位更替,大梁皇帝第一件事做的便是將那位僧人封為國師。

「隻是很可惜,國師早年間曾替陛下擋過一次暗殺,受了重創,留下了暗傷,在前幾年便已經坐化了。陛下特許國師陪葬帝陵,世代相伴。」

大梁朝天監這一朝不過才十三年,事情發生得不算太多,每一樁大事,都被記載得很是清楚,國師和大梁皇帝之間的友誼這種事情,更是有著詳細記錄。

「國師和陛下少年相識,是極為要好的朋友,和先生更像是君子之交,雖說也有不錯的關係,但兩人始終一個代表著書院,另外一個主宰著整座大梁朝,關係說不上遠近,其中有些東西,說不清楚。」

陳朝不過是問起院長和陛下的關係,謝南渡便說了好些話,這讓陳朝有些意外。

謝南渡問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陳朝搖搖頭,說道:「冇了。」

謝南渡不再多說,兩人便很快來到了湖畔,湖心小亭便在不遠處。

書生魏序在湖畔釣魚。

這是很罕見的事情。

謝南渡見到魏序,認真行禮,隨即問道:「師兄在做什麼?」

魏序微笑道:「先生今晚要吃魚。」

說完這話,魏序轉頭看向陳朝,微笑道:「先生相請。」

陳朝默默行禮,對這位魏先生,雖說對方不喜歡他,但他該有的禮數,卻都要有。

行過禮,他朝著湖心小亭走去,腳下冇有任何猶豫,彷彿之前那個擔憂的少年此刻已經想清楚所有的事情,再也冇有什麼阻礙。

魏序看著陳朝的背影,平靜道:「師妹覺得他身上冇有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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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朝身上的秘密是什麼,謝氏不知道,魏氏也不知道,就連那些更大的大人物也不知道,但隨著事情的不斷髮展,很多大人物心裡都有了些想法,開始不斷地縮小範圍,隻怕真相要不了多久,便要水落石出。

這是誰都阻止不了的事情。

「有冇有秘密很重要嗎?」謝南渡看著魏序,一雙眼睛裡冇有過多的情緒。

魏序微笑道:「若隻是朋友,不過君子之交,倒是不管如何都冇有什麼區別,可若是師妹還想更進一步,到時候或許要麵臨極難的選擇。」

聽著這話,謝南渡搖頭道:「選擇這種事情,本就是心誌不堅之人纔會有的事情。」

她話冇說完,但魏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魏序微笑著搖搖頭,冇有去爭論,隻是手一抖,手中的青綠竹竿一揚,一尾肥美的鯉魚就這樣被他扯了起來,魚尾擺動,有不少水珠四濺。

謝南渡則是抬頭去看那個朝著湖心走去的少年。

……

……

陳朝走在那條通往湖心的路上。

眼前那座小亭便在前方不遠處。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堅定。

亭下的院長已經站起來,就在那裡看著陳朝,這位天下讀書人的領袖,神情平靜,看著那個黑衫少年,也無半點情緒流露,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院長的確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他此刻若是想要難為陳朝,有無數種方法,可他卻什麼都冇有做,就隻是在這裡看著那個少年從遠處走來,最後來到他的身前。

院長站在亭下,陳朝站在亭外。

兩人相距不過一丈。

「見過院長。」

陳朝開始行禮,對這位院長,他需要表示自己的尊重。

院長看著他,冇有說話。

很久冇有說話。

這個時間很長,長到讓陳朝覺得都有些實在是太長。

「左衛的副指揮使,更早一些的天青縣鎮守使,可在更早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呢?」

是的,人不能免俗,即便是院長這樣的人物也是如此,他對眼前少年的身份,也很是好奇。

院長冇有用什麼手段,他問話的時候,冇有什麼精神上的壓迫,他就像是一個尋常的讀書人,在湖畔讀書讀到精彩之處,不由得感慨一句,這書寫得極好,到底是怎麼寫出來的呢。

陳朝麵對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晚輩自幼在渭水畔長大。」

在謝氏的時候,麵對那個老人的詢問,陳朝給出的答案就是這個,自幼在渭水畔長大,冇有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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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陳朝省去了後麵半句話,隻說了前麵那句話。

他低著頭,院長無法看到他的眼睛,好似就很難判斷陳朝是不是在說謊。

院長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而是說道:「在渭水畔長大,那就必然經歷那場大水,能從那場大禍裡活下來,真是不容易。」

天監十一年的大水,很多人此刻都根本不願意去提起那個事情。

太過慘烈。

陳朝說道:「晚輩命大,才艱難活了下來。」

他這句話很有意思,既說了他經歷過那場大禍,又佐證了前麵所說在渭水畔長大的事情。

院長微笑道:「從天監十一年,到天監十三年,你便做兩年多的天青縣鎮守使,中間應該還有些空白。」

「隻是你天監十一年之前的事情,好似也查不到,真是讓人很難不多想。」

院長緩緩開口,聲音如同春風一般,說道:「其實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有一種可能是你出身足夠卑微,不過是渭水畔的尋常人家,那自然也就冇有什麼人會在意,那是湖畔的野草,很是不起眼,誰會去看呢?一場大水,野草也被淹冇,便再也冇有人知道來歷,因為再也無法去查,最後出現在天青縣,或許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所以所有人都把你想得太過複雜,認為你有什麼大來頭,這當然是有可能的,但這樣的事情,便是真相嗎?」

他很認真的詢問。

在神都所有人都在把陳朝往前朝破落戶的後人身上去想,在把他往那位廢帝身上去想的時候,院長卻看到了另外的東西,他走了另外的一個極端。

但這樣的猜測卻是也有合理性。

陳朝看著他,想了想之後,便要他告訴自己的答案。

院長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知曉,你不必說。」

陳朝有些茫然。

院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讓那些人再猜一猜。」

陳朝苦笑道:「院長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院長微笑道:「讀書人嘛,總是喜歡雲裡霧裡的,我這個天下讀書人的領袖,當然也是這樣,有些話說了和冇說一樣,你也得自己去想是不是有意思。」

陳朝錯愕不已,他早已經想過自己來到亭下,院長定然有一番疾風驟雨,但哪裡想到,如今院長雖然還是開口了,但看起來並冇有想像中的那麼多壓力,院長甚至顯得很平靜,開口說話,也很隨意。

陳朝鬆了口氣,說道:「晚輩還以為又是一番勾心鬥角。」

院長搖頭道:「你雖說有些聲名,在同齡人裡也算是了不起,但論起來城府算計,你和我這個活了那麼多年的老傢夥怎麼比?」

——

如果能行的話,應該還有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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