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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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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散去,男子掙紮著坐了起來,嘴角有一抹鮮血,看著那個提著兩袋蜜棗的黑衫少年,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

這是之前那女子已經說過的話,而如今他又再說了一遍,聲音極冷,也充滿著憤怒,在他看來,即便眼前的少年能夠戰勝他,在神都的長街之上也不敢對他做些什麼,即便這是大梁朝的神都,但他來自方外,代表著自己的宗門,大梁朝怎麼都要給他身後的宗門留下幾分薄麵。Google搜尋.com

可他哪裡想得到,眼前這個明顯是大梁朝武官的少年,竟然冇有任何這方麵的考慮,出手更是不留後果。

這讓他十分的憤怒和不解,因為這和他所想的事情進展根本不一樣。

「好好好!」

男子怒極反笑,「我來自老鬆山,你竟敢這般對我!」

陳朝看著男子,一臉無辜道:「事情你不占理,又是你先出手,我不過自保,這事情即便是捅到大理寺去,也是我有道理。」

男子怒道:「我不信真把事情鬨起來,大梁朝會那般包庇你!」

陳朝始終很平靜,隻是說道:「不過是兩袋蜜棗,你們哪裡用得著這麼上火。」

此刻女子也坐了起來,看著陳朝,這個女子此刻變得極其猙獰,眼中已經滿是殺意。

陳朝很是認真地看著那個女子,說道:「真的別這麼看著我……我怕我忍不住打死兩位。」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眸裡也多出幾分殺機,那是十分冷血的眼神,是漠然無情的眼神,此刻的陳朝看著眼前的兩個方外修士,就像是他在山中看到的那些待宰妖物那樣。

冇有任何憐憫。

他們兩人想著陳朝置身於神都,雖然不好動手,陳朝何嘗不是這樣想的,若是在外麵,他手起刀落就是兩顆人頭,廢話這麼多做什麼。

女子被陳朝的眼神嚇了一跳,氣勢頓消。

男子則是仍舊威脅道:「今日之事,絕不可能這麼算了,你一定要付出代價!」

「你若是真的膽大包天,就在這裡殺了我們!」

他也是打定主意,眼前的少年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若是陳朝真的敢出手殺他們,那麼這樁事情便真的是鬨大了,誰都無法收場。

聽著這話,在場的人們都擔憂起來,他們也有些害怕眼前的少年一時間冇有忍住,然後便要惹下極大的禍端。

陳朝看著他們,搖了搖頭,「真當我是你們,三言兩語就能動搖心神?我這會兒就是不出手,我就是要提著蜜棗離開,咋的,你們能怎麼辦?」

陳朝舉起蜜棗搖了搖,露出一副極其欠打的表情。

看到他這個樣子,那個男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不僅動手不是眼前少年對手,此刻甚至連言語也儘數落在下風。

他哪裡想過眼前少年的心性竟然如此堅韌。

陳朝彷彿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嘲諷道:「哪裡是我堅韌,其實是你太過不堪了。」

他的聲音很淡,像是清風拂過山崗,冇有任何情緒。

可就是這樣的話語,才讓眼前的男子更加憤怒。

他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尋常的紅潤,喉結聳動,好似有些什麼東西要從嘴裡噴出來,但很快,他便將其憋了回去。

陳朝看到這一幕,略微有些失望。

眼前的男子還真能忍。

就在此刻,一道茫然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誰在搶蜜棗?」

那是一道清脆的女聲,像是山上的流水。

男子本就極為憤怒,眼前的黑衫少年他無可奈何,此刻又聽到有人開口,他那些情緒正好便有了一個宣泄的地方,他頭也不轉地怒罵道:「哪裡來的小東西,不知死活嗎?!」

聽著這話,陳朝的臉色驟然變得極為精彩,甚至有些佩服的意味生出。

在不遠處的樹下,朱夏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有些不太開心。

她坐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了之後覺得肚子有些餓,茫然片刻,這纔想起自己大早上出門,是為了到這邊來買蜜棗的,可如今都睡了一覺,甚至都已經餓了,蜜棗卻還冇有買到,自然覺得不滿。

再等她打眼看去,眼前的景象讓她變得更茫然。

等到知曉這裡在發生什麼事情之後,她變得更是生氣。

於是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那邊走去,同時問了一句。

然後她便聽到了那個男子在罵他。

她第一時間是覺得有些委屈。

她作為萬天宮的聖女,雖說在山上冇有什麼朋友,但師長們都待她極好,平日裡別說罵她,就是大聲對她說話的次數也極少,可眼前的那個男子竟然還在罵她!

這要是被萬天宮裡的那些道士知曉,隻怕是當即就能把那個男子打死在這裡。

朱夏挑起眉毛,有些微怒道:「你是哪家的修士!」

她生氣的時候其實也很可愛,兩個酒窩出現,其實哪裡有半點難看的樣子。

男子下意識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問我的師承?!」

朱夏鼓起腮幫子,轉頭看向陳朝問道:「陳朝,他是哪家宗門的?!」

聽到陳朝兩個字,男子的臉色有了些變化,如今在神都的方外的修士,哪裡還有不知道這個左衛副指揮使名字的人?禦宴一戰,陳朝的聲名便已經到了頂峰,再加上他在湖畔和那個女子的賭約,更是上了一層樓。

有著這兩樁事情在身上,陳朝的名字,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想到今日不過是出來買蜜棗,便惹到了此人,男子有些懊悔,在神都,眼前的這個少年是出了名的不怕方外修士,連何夷那種潛龍榜上的人物說打了也就打了,他們又算什麼?

「他們是老鬆山的。」

陳朝看著朱夏微笑道:「兩人應該是同一宗門?」

朱夏眉頭微皺,「就是北邊那個不入流的鏈氣士宗門?」

老鬆山在方外修士宗門裡是二流的存在,怎麼也不可能說是不入流,但和萬天宮比較起來,實在是差了太多太多,朱夏不以為意,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隻是這話,對於那個男子來說,卻不見得有那麼好聽。

他盯著那少女,斥道:「你是何人,竟然敢胡亂貶低我師門?!」

朱夏不理會他,隻是對陳朝說道:「是他們要搶我的蜜棗?還在罵我?」

陳朝搖了搖手裡的兩袋蜜棗,想了想,認真說道:「雖然冇能搶去,但好像事情就是這樣的,至於他們罵你這件事,我可以很負責地說,完全是他們不講道理。」

朱夏看著陳朝這樣說,怒氣消了些,但還是很認真問道:「我要是這會兒讓師父寫封信回去,讓山上的師長們去老鬆山講講道理,我有冇有道理?」

陳朝點頭道:「那真的天底下冇有比這個更有道理的事情了。」

「好,等會兒回去就告訴師父!」

朱夏打定了主意,變得重新開心起來。

男子卻覺得有些冷,那少女表現出來得太過隨便,態度太尋常,而且他從少女的話語中得知了對方也是一位方外修士,便有些擔憂起來。

沉默片刻,他收斂了許多,硬著頭皮問道:「敢問道友名姓?」

他能這麼說,已經說明他已經開始害怕了。

朱夏卻是看著他,學著他的語氣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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