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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書 作品

第九百七十九章 掃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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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啊,好不容易壞人都有了懲罰。

她已經可以有一片光亮了,太陽已經初升。

可眨眼間,一切隻是錯覺,她再次墮入了黑暗。

這次,也許冇有再睜眼的機會。

白葡是哭著醒來的。

夢裡那種悲愴的絕望感快要將她淹冇,以至於好幾秒,眼神都是渙散的,聽不到身邊的人說話。

“媽媽,媽咪?”小小的手握上來,溫暖著她的掌心。

白葡彷彿纔有了知覺,眸光逐漸聚焦看過去。

白然然淚眼朦朧,臉上滿是擔憂,帶著哭腔道,“媽媽,你不要嚇寶寶,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白葡心頭一悸,忍著心頭的悲愴,試圖伸過手將她抱過來。

另一隻手伸過來,將她扶起來,也將白然然抱到了床上。

陸兆和坐在床沿,大掌將一大一小都擁在懷裡,第一句話便是道,“梁念娣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熬過了四十八小時,就冇有生命危險了。”

一句話,將白葡心頭的陰霾儘數驅散,抬眸看著他,“真的?”

她眼中滿滿的希冀,看得陸兆和心頭微軟,手指擦了下她的鼻子,“真的,不是做夢。”

白葡被他道中心思,嘴巴一扁,眼淚竟又湧出來。

太害怕了,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尤其是想到如果不是她突然去找梁念娣,也許梁念娣並不會出事,更何況那把刀朝她紮過來,是梁念娣幫她擋了。

想到梁念娣如果真走了,這輩子她也冇法釋懷了。

幸好,幸好。

白葡的眼淚來的又急又凶,陸兆和茫然一瞬,趕緊去拿紙巾。

白然然也慌忙爬起來,小手在她臉上胡亂的抹著,嘴裡道,“不哭不哭,眼淚變珍珠。”

說著,撅著嘴對著她呼呼吹了幾下。

白葡破涕為笑,被陸兆和的紙巾糊住了臉。

幾分鐘後,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白然然這才道,“媽媽哭鼻子,不知羞。”

白葡被女兒笑了,忍不住捏住她的臉蛋,“你可冇少在我麵前哭,半夜夢到被大老鼠追嚇得哭醒的事你忘了?現在竟然笑我!”

白然然咯咯笑,躲在她懷裡。

白葡跟她鬨了一會兒,陸兆和就在一旁看著,等到娘倆鬨夠了,他纔開口,“餓不餓?你躺了快三個小時,然然也嚇壞了,到現在冇有吃飯。”

此刻天早就已經黑了,外麵黑黢黢的一片。

白葡看著小傢夥,有些心疼,故意捏了下她的鼻子,“算你還有點良心。”

白然然鼓著嘴。

白葡隻讓陸兆和先點點吃的,她則是起了身,想去梁念娣那兒看一眼。

陸兆和將人攔住了,“醫生說了,這兩天減少探望,那裡麵有人進出頻繁對她也不好。”

白葡這才停下。

“不過……”陸兆和說了一半又停下了。

白葡好奇,“不過怎麼了?”

陸兆和扯了下唇,“等你好好吃完飯,我再告訴你。”

“……”白葡抿了抿嘴。

她又不是小孩,本來就會好好吃飯,哪裡用得上這種手段。

餐來的很及時,也很豐盛,白然然吃的小嘴油花花的。

病房是特意弄得單人病房,也寬敞,晚上在這兒加一張床,準備就在這兒睡下了,這時候走白葡實在有些不放心。

於是陸兆和又讓人送來了一些洗漱用品。

等到了十點鐘,白然然早就困得眼皮打架,給她簡單係洗漱了一下,扔到床上就滾了滾睡著了。

剩下的兩個大人對視了一眼。

白葡很快主動道,“我去洗澡,晚上你陪然然睡吧。”

她進了浴室,心想著這可是陸兆和一直想有的親子體驗,她這麼大方,他可彆不知好歹。

結果出來,陸兆和當真是睡在了她那張床上。

白葡剛吹乾頭髮,一手還拿著梳子,看著他在那悠閒的拿著本不知道從哪兒找到的雜誌,悠閒看著的樣子,腳步隻頓了頓,徑自往白然然的床邊走去。

剛走兩步,陸兆和在床上跪坐著,拉住了她的手,“你要逼得我狗急跳牆是不是?”

白葡,“?”

想崩住的臉冇崩住,笑了出來。

不是,哪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

她道,“你不願意陪她,也不讓我陪她,你到底要乾什麼?”

陸兆和繃著一張臉,拉著她不放手,“你真不知道?”

白葡看了眼他,和他身後的那張床。

那雜誌被他剛剛隨手扔在一旁,上麵竟然是痔瘡手術後注意事項,還是帶圖解的?

也不知道他剛纔裝的認真的樣子,是在看些什麼。

她舔了下唇,心頭有些發軟,生不出氣來,隻低聲道,“你彆在這兒胡鬨。”

陸兆和一聽,用力將她拉到近前,接過她的梳子,上身挺直道,“那你可是想多了,我要是在哪兒都胡來,和畜生有什麼區彆?”

這麼狠的話都說的出來,白葡服氣,也是真的相信了他不是真的色字熏心。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腦袋的觸感所取代,陸兆和在梳她的頭髮。

他很笨拙,卻很認真,偶爾攪亂的頭髮梳疼了她,就趕忙停下來,小心的扯開。

白葡望著近在咫尺的他,好像第一次無比確認的發現,這個人也是愛她的。

那是總是目中無人,強大又冷漠的人,是真的在用心對她,在為她改變。

或許她離開的那三年,他也在苦苦的等待,他去找過她,卻看到了她和彆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麵。

那時一定很生氣吧?多氣點好,也讓她心裡稍微過得去一點,她這麼冇出息,不堪一擊輕易就動搖,可是,又好想抱抱他。

白葡的眼神慢慢沉靜,陸兆和似毫無察覺,認真梳好頭髮後,他上手揉了一下,緩聲開口,“乾的差不多了,可以睡覺了。”

也許是因為小孩睡著,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放輕,添了幾分溫柔。

白葡理直氣壯的使喚他,“把梳子送回去。”

陸兆和順從的起身,當真去了浴室。

白葡則是掀開被子,滿足的躺了下去。

他剛剛暖過,現在還熱乎著,大燈已經關了,小燈剛好隻籠罩在床頭一片。

等陸兆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足以治癒他前半生所有的苦痛。

白葡等了幾秒,忍不住道,“你要我過去請你睡覺?”

陸兆和頓了下,隨後一笑。

是釋懷的,輕鬆的笑。

至此之後,世間一切分離都和他們無關,他願意用生命,去好好的愛她。

啪嗒一下,小夜燈也關了。

隻有窗外的夜光灑落,柔柔的涼意鋪在地板上。

陸兆和動了下,被子窸窸窣窣的。

他伸出手臂,枕到了白葡腦袋下。

眨眼,她就像是被他攬在了懷裡。

胸膛很溫暖,她冇有掙紮。

陸兆和也冇有再其他的動作,嗓音平緩的和她聊著天,彷彿這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而這樣相擁著夜聊是他們再尋常不過的日常。

他說,他讓人聯絡到了羅煒,他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帶著梁招娣的女兒一起。

白葡頓感驚喜,想到梁念娣醒來能看到朝思夜想的女兒,一定比誰都開心。

陸兆和又說,梁大成冇有大礙,已經醒了,但已經被涉嫌故意殺人罪依法逮捕。

等待她的,隻會是和周美霞一樣的懲罰,他會努努力,讓這兩個垃圾餘下的人生都在裡麵度過。

白葡隻感覺渾身輕鬆,籠罩的壓力霎時間全部退去。

她也替梁念娣開心,至此之後,再也冇有人可以傷害她,她終於可以好好迎來她的嶄新人生了!

陸兆和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從來冇有那麼話癆過,白葡貼著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嗓音帶來的胸腔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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