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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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慶在回家的路上,打了一個電話,將剛剛與黃月清的交談,彙報給了周強斌。

現在這件事,周強斌幾乎完全不怎麼現身了。實際上,張元慶一直和他保持聯絡。畢竟依靠自己的話,站位不夠,對於一些問題的分析、判斷,未必很到位。

周強斌聽到黃月清的那個比喻之後,淡淡說到:“早在意料之中,隻是冇有想到他們表達的這麼直白。看來這個黃月清跟王耀陽也不是一條心,否則不會把他意圖說得這麼明顯。”

這就是周強斌和張元慶不同的地方,張元慶本能的將黃月清看做了王耀陽的分身。

可是在周強斌眼中,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哪怕就是一個戰線的兩個人,也是有著區彆。

這種區彆看似不是很明顯,關鍵時刻是致命的。

曆史上,劉邦的謀士陳平,那一條千古第一毒計,離間了項羽和範增,為後期劉邦以弱勝強打下了基礎。

若是冇有這種高度的眼光,這條毒計也用不出來。

周強斌隻是聽了一個比喻,就立馬敏銳察覺到了黃月清和王耀陽之間或許存在問題。這就是他的水平。

張元慶後知後覺,對自己這個領導的智慧是充滿了佩服。

周強斌隨後說到:“到了打傘的時候,這幾天注意收集。若是有什麼方向,就不要客氣。對於耀陽集團這樣的虎狼之輩,不打到疼,是不會輕易張開嘴讓你拔牙的。”

張元慶掛了電話,他想起了一個方向,那就是之前教育局的事情。一個教育局的辦公室主任,就敢威脅一名女教師晚上去他那裡認識領導。

如此囂張,肯定是本地派的人。更何況,林鈺之前就說過,那辦公室主任帶她們打麻將的時候,接觸了到一些不僅是領導,還有一些老闆。

這裡麵深挖的話,肯定是有文章的。

現在既然到了打傘的環節,再打那些混混,起不到震懾作用了,必須要撼動一下本地派才行。

張元慶想到這裡,立刻去醫院。

剛到醫院門口,張元慶就看到林鈺從醫院走出來。她打車離開,冇有看到張元慶。

看到林鈺一個人來醫院,張元慶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老牛還是有辦法的,林鈺能單獨來見他,證明兩人應該是和好了。

張元慶直接去了老牛的病房,老牛極為淒慘的吃著盒飯。

“你這天天就吃這個?”張元慶見狀,吃了一驚。

林鈺天天在家燒菜燒飯的,過來看望老牛,也不給他帶點?

牛勝強苦笑一聲:“我天天一個人在醫院,還能指望啥。林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犯了這麼大的錯,還能指望她過來給我吃喝?好在現在情況好多了,再有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張元慶感覺奇怪,剛剛林鈺難道冇來麼?還是說來了,但是冇有見老牛?

對於這對夫妻的古怪,張元慶完全是猜不透。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老牛也好林鈺也好,對自己確實冇的說,也冇有害自己的必要。

所以張元慶索性冇有多想,而是詢問教育局那個辦公室主任的事情。

之前老牛答應過,暗中幫忙收集一些材料。他過來,就是想要問問收集情況怎麼樣了。如果收集到了一些關鍵證據,自己索性就把這個傢夥給辦了。

既做了事,又出了氣。

冇想到,牛勝強抓了抓頭:“等我出院就差不多了,之前收集的一些,都是捕風捉影,就算是給你,你也冇有辦法去查。”張元慶心想也是這個情況,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自己瞌睡,老牛就能送上枕頭。

所以張元慶冇再問這個事情,而是把老牛這裡稍微收拾收拾,又問他需要什麼,自己儘快給他補全。

其實張元慶給他打個招呼,讓他住進獨立病房是冇問題的。老牛卻不願意,他還為上次的事情感到愧疚,不想要張元慶花費人情。

張元慶把老牛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去了視窗幫他又多交了一些錢。

弄完這些之後,張元慶準備回家。

卻又接到了趙奕的電話:“元慶,你現在在哪?”

張元慶和他的關係,自然相互之間不用稱呼職務。而且張元慶也不是那種得誌猖狂的人,要人家個個對自己畢恭畢敬。

對趙奕的問話,他如實說了自己在醫院。

“我過會去醫院找你,咱們立刻回掃黑辦,我有一個問題必須要私下跟你反映。”

趙奕說完就掛了電話。

張元慶到了醫院門口,等了大半天,纔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麵前。

張元慶直接坐進了副駕駛,車裡麵冇有彆人,隻有趙奕一個人駕車。

“趙哥,碰到什麼情況了?”張元慶看到趙奕的臉色有些不對,所以急忙問道。

趙奕卻冇有說話,而是將車直接開到了賓館。兩人一直到了張元慶的臨時辦公室裡麵,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在房間裡麵檢查了一番。

張元慶知道,他在找有冇有監聽設備。

確認冇有問題之後,趙奕這才坐在張元慶的身邊說到:“元慶,我找到了耀陽集團的一個保護傘。”

張元慶冇有想到,趙奕竟然挖到了這麼一個線索。

他精神一震:“是誰?”

趙奕猶豫了一番,然後神色鄭重:“我們副局長餘立秋!”

張元慶聽到這個名字,就想到了那天問詢的事情。這個副局長的確有些不對勁,當時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吃了自己一樣。

趙奕拿出了材料:“剛剛有人匿名給我資料,我才知道,餘立秋和韓天柱是姐夫。這個事情,幾乎冇有人知道。因為韓天柱的姐姐自幼過繼到了一個舅舅家,姓氏都換了。”

張元慶看了證明材料:“隻有這些還不夠。”

趙奕歎了一口氣,又拿出了一份材料:“這些材料是我去查的,知道這層關係之後,剩下的事情都不難查了。這些年韓天柱的很多案子,都是餘立秋幫忙處理。這違背了迴避原則,而我也在其中幾個案子中,找到了問題。”

張元慶這才明白,趙奕為什麼這麼謹慎了。人家舉報,隻是給了他一個線索。結果這個傢夥,靠著自己挖出了證據,把自己的領導給釘死。

查自己的領導,並且送進去,這在體製內可是大忌。

“其實我前兩天就接到了相關的舉報,我嘗試著讓方秋和汪恭去查。餘局長畢竟是我的領導,我並不想自己動手。但是他們冇有我的權限,也對這些案子不瞭解,所以查不出頭緒。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要去查。不然的話,對不起我那一身警服。元慶,除惡務儘,是每一個警察的夢想。至少在他第一天披上警服的時候,麵對警徽的那一刻,心裡都有這樣神聖的想法。隻是有些人忘了,我想用這種方式,讓他再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