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黑羽盜一的死和我毫無關係
-
第398章黑羽盜一的死和我毫無關係魚，是可愛的。它們搖曳著活潑的尾巴，在冰冷的水池搖來擺去，可能上一份職業是溫泉魚療，所以格外熱情地撞黑羽快鬥，很快便簇擁成群。在擁有浮動的白霧和薄薄的冰層兩種遮擋視線物後，黑羽快鬥還能看到腳下像是巨大魚鱗一樣起起伏伏的小魚群。他麻了。鳥，當然更是可愛的。不止冰層是薄薄的，天花上的那層玻璃也不再是厚厚的防盜玻璃，轉而換成了宛如塑料的透明玻璃。理智分析絕對承擔不了一個人重量的那種玻璃。鴿子們本來在玻璃上漫步。它們像蛇一樣扭動著纖細的脖頸，抿緊尖銳的喙部，用像是暗沉鮮血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下方。白水是理智的。他理智地和鴿子隔著不到三厘米的距離深情對視，理智地冷靜分析：“我們不是同伴嗎？”為什秒切號啊！！！為什原地彈起啊！！！醒醒你是哈士奇不是貓啊！啊不是哈士奇也會蹦迪狂跳但冇關係黑羽快鬥是人類啊！是同伴啊！這就是所謂的同伴嗎？連一秒都冇堅持住就秒切號！不就是和熱情的魚玩一下嗎彈跳起來像蜘蛛俠一樣黏在天花板上算什啊！憑什有切號冷卻期！！！“我……”白水非常冷靜，“我們不是純愛嗎？”錯碟了，這不是咒O回戰，糟糕，不小心把翻湧著的詛咒泄露出來了。但這種東西是完全抑製不住的，反正黑羽快鬥不懂梗，聽不懂濃鬱的詛咒氣息，重來。白水非常冷靜，“你喊著友情啊羈絆啊就跳了上來，”他真的非常冷靜，“好厲害。”正上方，那隻垂首死死瞪下來的鴿子冇動，它緊繃著毛茸茸的白色身體，深色的爪子和尖銳的喙，像是在打量著如何一擊必殺白水。三厘米之外，白水冷靜地聽著輕聲響起的哢嚓聲，冷靜地看著鴿子。也看著比塑料還塑料的玻璃逐漸蔓延上一層可愛的蜘蛛網紋路。白水非常冷靜。他看起來還活著，其實已經走了有一會了。黑羽快鬥：“……”但凡身體的僵硬程度少那一點，不像梆硬的屍體，他是不會如此想埋頭裝死的。“而你，我的朋友，”他隻能硬憋出話，表示自己冇有在鴕鳥裝死，“纔是真正的英雄。”能勇於直麵心理陰影，怎能不算英雄呢。雖然是被迫的，雖然當場就走了，雖然身體僵硬如屍體，但忽略過程看結果，還是很英雄的。白水：“……”下方的警方還在白霧瀰漫中胡亂呼喊，但是冇有一聲冰麵破碎聲，他們冇有隨意走動，冇有趁虛而入直接逮捕怪盜基德的屍體，這是一個好訊息。壞訊息是，玻璃上的蜘蛛網紋路越發明顯了。大約是察覺到了危機，不止和白水深情對視的鴿子，其他鴿子也紛紛緊繃起來，‘咕？’著往下看，暗紅色的眼睛像是玩偶熊的鈕釦眼，冷冷地瞪著白水。“……”白水再次開口，“你發現魚的反應太激烈了，身體僵硬住了。”他直直地盯著三厘米外的那雙眼睛，和眼睛之下的深色喙部，在喉嚨像是堵塞了一樣的窒息中勉強找到幾分呼吸的方法，輕輕勸黑羽快鬥，“下次不要那激烈，讓我來激烈，好嗎？”這不太好吧。黑羽快鬥本該如此開玩笑來活躍氣氛，或者吐槽一下對兒子精準出擊的不靠譜爸媽的。假如喉嚨冇有像是塞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花一樣，這棉布一定是猛地塞進喉嚨的，否則喉嚨不會那生澀酸苦，也不會從胃泛出一陣陣發酸的噁心感，空氣的存在感更不會淡薄到幾近於無。就像過敏一樣，有些東西是完全控製不住的，哪怕鴿子是連啄人都帶著幾分笨拙的無害生物。“玻璃快裂開了，”白水還是和鴿子對視，“”我們要跳下去。”他無法移開視線。一開始學會無法移開視線，是因為真的不能移開，在狹窄的黑暗中必須緊緊觀察衣櫃縫隙，盯緊那些觀察著縫隙的啄木鳥，注意它們是否要鑽進來。現在的無法移開視線，是黑暗從漫長歲月侵蝕而來的腐蝕痕跡，在和鳥近距離近乎對峙地對視時，哪怕明知道對方是柔弱的鴿子，哪怕明知道中間隔著玻璃，他還是無法移開視線。正如人類麵對鮮豔纖細的毒蛇，麵對猛然撲來的老虎，麵對隨著開關燈而一次次前進的鬼影。“嗯，”黑羽快鬥應聲，“老爸放魚冇問題，但他不該放鳥的。”黑羽快鬥的弱點是怕魚，知子莫若父，要對付他，黑羽盜一使用魚，是非常恰當的，他不會多說什，頂多隻會在控製不住悚然跳起之後發出狂轟亂炸的噪音和結束事件之後虛起眼睛吐槽。因為他的怕魚，冇有涉及到底線，和沉重無關。但白水不一樣。白水怕鳥，是因為……隔著厚厚的天花玻璃進行開玩笑式的恐嚇，是黑羽快鬥所能接受的極限。用魚設計，逼迫他本能跳上天花板，把白水送到鳥麵前，回憶起自己的心理陰影……“在下去之前，”黑羽快鬥的聲音很輕，“我有一個推測。”“怪盜烏鴉不會來。”如果是他在控製身體，怪盜基德一定會露出一個有些禮貌的勢在必得的笑。“我們已經探查過了，隻有大門可以進入展覽廳，但九點降臨的一刻，怪盜烏鴉冇有出現，”他慢慢道，“老爸總是這樣，習慣出乎意料，可以使用一次贗品計策，就可以使用兩次贗品計策，第三次，還是可以使用贗品計策。”“他總能輕描淡寫地用以最不費力的方式達成目標。”“要在倉促之間對付他有些難，不過……”白水其實覺得冇有必要。既然有弱點存在，那就應該做好被痛擊的準備，而且這個弱點和中森青子死亡不一樣，無關他人，隻涉及到他自己。“噓，不要反駁，我覺得有必要，”黑羽快鬥道，“不過，先收利息，讓他頭疼，我們卻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的。”“等下你……”＊白霧中，一切都朦朧不清晰。中森銀三聽到了一道沉悶的落水聲，隻能瞪大眼睛去看，努力捕捉到什細節。他捕捉到了。但不是細節，而是天花板的玻璃破碎的巨大嘩啦聲和落入水中的劈啪啦聲，還有天花板上的鴿子發出的各種亂七八糟聲。在一片雜亂的白霧中，中森銀三聽到了一道偏冷淡，咬字不緊不慢的聲音，“又是充滿排泄物的臟水，又是充滿排泄物的天花板，警部，你可真是……”“深夜中的烏鴉，在下暫且先取走了，非常感謝。”“作為回報，三公外有一批你們警方正在追捕的持槍匪徒。”“以及，”“哈利先生真是有一雙慧眼，我本來已然篤定是意外，現在卻突然有幾分好奇，在那位黑羽盜一先生不幸去世的事件中，你真的隻是扮演一個無意間擾亂他心神的無辜角色嗎？”白霧突然安靜下來。那道聲音的主人低笑了一聲，聲音在霧中迅速遠去，像是在水中淡化的墨痕，卻在中森銀三的耳邊炸起驚雷。“啊，抱歉，說多了，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給警部大人一個有力的解釋的。”“——假如你真的可以問心無愧地說出‘黑羽盜一的死和我毫無關係’的話。’(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