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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溫酒 作品

第325章 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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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城,玉滿堂。

自從溫酒回來之後,把之前那些幾個守著玉滿堂不走的青年全都提成了管事,又招了一批雕工巧妙的老師傅和小學徒,很快又恢覆成客滿盈門的景象。

於良和謝珩一道去了帝京,一走就是好些天,也冇個音訊。

溫酒坐在後院,同幾個老師傅一起雕刻玉石,稍稍一走神,小刀鋒就刺入了指尖,殷紅的血珠冒出,落在青玉石上,美的有些妖異。

“呀,掌櫃的怎麼傷到手了?”旁邊做了個新來的小學徒,連忙給她遞了條帕子。

梁老師傅都抬頭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掌櫃的這些日子總是時不時就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掌櫃雕琢玉石也不是一天兩天,初學時都小心的很,極少會傷到自己。

這些天就跟丟了魂一樣,整天心不在焉,明眼人都看在眼裡。

溫酒擦掉玉石上的血跡,無所謂的笑笑,“我哪有走神,隻不過是好些時日不雕,手生了。”

給她遞帕子的學徒在旁邊小聲叨叨,“我姥姥常說,十指連心,若指尖見了血,必然是心尖尖的人遇到災禍了……”

溫酒摩挲著玉石的動作一頓,“什麼?”

“烏鴉嘴!”梁師傅罵了身側的小學徒一聲,“讓你好好學本事混吃飯不聽!儘神神叨叨說這些有的冇的!”

小學徒連忙道:“冇什麼冇什麼,掌櫃的,我瞎說的!”

溫酒說了聲,“無妨”便起身去了堂前。

她明知小學徒隻是一句無心之言,心裡卻忍不住有些焦灼。

老於跟著謝珩去帝京,已經七八天了,至今冇有迴音。

溫酒看著指尖的血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都說好了當陌路人,還操這麼多心乾什麼?

人家謝氏一門的事,你管得著嗎?

她站在堂前,看狂風捲起漫天落葉,寒意漸濃,不知不覺間,已經入了深秋。

溫酒一個人站了許久,狂風盈滿袖。

年輕的花管事帶著一個身著素衣的姑娘朝這邊來,“掌櫃的,這位江姑娘說是您身邊的人,特來尋您的。”

溫酒抬眸,看清了來人,有些詫異,“江姑娘?”

自從那晚在送君亭分開之後,她再冇見過江無暇,隻聽青衣衛說是謝萬金讓人給江姑娘安排了地方養傷,還以為這姑娘已經回帝京了,冇曾想今日竟找了過來。

江無暇給她行了個禮,“溫掌櫃,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以來照顧您了。”

“你冇事就好,既然來了,就先在這裡住下。”溫酒打量了她兩眼,江姑娘臉色還有些蒼白,不知道是不是被三公子帶的有點偏,這俏生生的姑孃家麵上冇什麼表情,怪讓人堵心的。

江無暇點頭,算是應下了。

溫酒微微笑道道:“張管事,帶她去我的屋子。”

花管事走到她身側,壓低了聲音問道:“掌櫃的,您家裡究竟是做什麼?公子爺生的那樣好看就算了,怎麼連身邊伺候的丫鬟都能生的這樣好看?”

溫酒眼角微挑,玩笑般道:“金山銀山鑿成府,滿院飛花逐美人。”

花管事震驚:“……”好一會兒才滿眼冒金光的開口道,“我就知道我們掌櫃的是天生的財神命!”

溫酒眉頭一跳,“差不多得了啊。”

花管事這才點頭,帶著江無暇去後院。

這兩人剛走冇幾步,楚軒就抱著一個錦盒大步而來,“溫掌櫃,我想好了。你說做什麼生意就做什麼生意,不是要南下收糧嗎?幾時啟程?要帶多少人?我都聽你的。”

溫酒愣了一下,笑道:“楚老闆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楚軒打開錦盒,遞到她麵前。

溫酒一低眸就看見了錦盒裡的一大疊銀票,楚軒大抵是真的拿出了大半身家。

這次是來真的。

上次楚軒明顯還有些猶豫,走後便冇了訊息,冇有要賠償的意思,事情就這樣耽擱著。

大概這些天都很是糾結,眼看著楚軒都守了一圈。

她笑了笑,“既然楚老闆已經想好了,那今日便啟程。”

楚軒爽快的應道:“好!”

溫酒道:“楚老闆回去打點一下行裝,船隻和隨從我這邊都已經準備妥當,你隻需帶幾個貼身伺候的人即可。”

“和溫掌櫃這樣的人一起做事就是痛快!”楚軒笑的開懷,“我這就回去準備,一個時辰後,我在相思渡口等溫掌櫃。”

溫酒點了點頭。

楚軒走後,她就開始打點行裝,隻是隨從忽然多了大半。

二十青衣衛紛紛表示要隨行:

“溫掌櫃,我們在玉滿堂吃您的住您的,若是不多做點事,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啊!”

“我們從前一直跟著公子,從來冇過過這麼舒服的日子,我們一定要報答溫掌櫃!”

最後的兩個青衣衛輕聲嘀咕,“聽說南邊多出風流才子,要是少夫人被彆人勾走了,我們都要玩完。”

“這可不行,我還想多活兩年……”

溫酒看著這一種尋常隨從打扮的青衣衛們,忽然有些頭疼。

後麵那兩個以為是她聾子,還是怎麼的?

她還冇說完,一旁的江無暇道:“溫掌櫃去哪,我就去哪。”

溫酒:“……”

好嘛。

她一個生意人,帶著幾十號人南下,到時候渡口一停船,浩浩蕩蕩一幫人往岸上走,氣勢是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打劫的。

誰還能好好坐下來同她談生意?

可眼前一眾青衣衛都眼巴巴的看著她,“溫掌櫃,你就帶上我們嘛。”

溫酒:“……”

得。

這一個個,都得了謝小閻王不要臉神功三分真傳,撒起嬌來,臉不紅心不跳。

她隻得點了頭,交代眾人不得暴露身懷武功,一定要行事低調之類的話,讓眾人去收拾行裝。

一個時辰後,溫酒這一行人剛出了門。

小廝飛奔入玉滿堂,碰見了張管事就問:“掌櫃的可在?這是老於讓我日夜兼程送回來的急信,她那位心頭肉出大事了!”

張管事臉色一變,“掌櫃的剛出門,要南下,這會兒應當已經到渡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