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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昌謝德音 作品

第122章 我要的是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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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德音緊閉著眼睛,預料中的疼痛並冇有來,她蜷縮著身子倚在牆角,待睜開眼時,看到弓著腰撐起這一小方天地的男人時,微怔了一下。

周戈淵低頭看到謝氏臉色蒼白的蜷縮在身前,以為她被砸到了。

“傷哪兒了?”

謝德音有些木然的搖了搖頭,隨後低聲道:

“冇有。”

此時四周全是書卷,他的後背還壓著重重的書架,謝德音抬頭看著他束髮的髮簪都歪了,便知道這書架砸的不輕。

“王爺,你可還好?”

“無事。”

他將她嬌小的身子護在安全的地方,撐著手臂轉過身,單臂推著那重重的書架,用力的推開。

謝德音看著前方男人的背影,平時不覺,直到此刻方纔知曉那屬於他的力量,這書架何其大,壓在人身上,有幾個人能動彈的?

怪不得酒樓茶館說書的常說他勇冠三軍,力能扛鼎。

謝德音不禁想起了今天周戈淵抽到的簽。

天縱英才戰事休,

一匡天下霸諸侯。

蓋世功名知誰是,

怎奈葬身林中丘。

他是結束這亂世的人,本該是天命所歸,最終卻帝位旁落,自古以來,江山美人之間,有幾個人能將江山拱手讓人的?

他本可以登位九五,卻選擇了放棄,可見皇宮裡的那位太後在他心中定然是分量極重的,連她這個有兩份相似的人都能受他如此愛護庇佑,可見他對太後定然是寵愛至極。

謝德音垂目,斂儘眼底情緒。

周戈淵將書架推到一旁後,轉了轉胳膊,看著這一地狼藉,本想著打算帶她來挑一些她喜歡的書冊,哄她開心,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故。

周戈淵低頭見謝氏臉色蒼白的靠著牆角,周戈淵彎腰伸手過去。

“嚇到了?”

謝德音看著眼前的手搖了搖頭,隨後又嗯了一聲,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周戈淵把她拉了起來,這一地的狼藉,怕她被絆倒,彎腰將她橫抱起。

謝德音乖順的靠在他的肩頭,由著他抱了出去。

從弘文館到平陽候府,要走朱雀街,恰巧遇到了剛入城要回宮的聖駕。

“夫人,前方聖駕回宮,堵住了路,是否要繞行?”

謝德音想了想,繞行的話,要多走半個時辰。

“在此處等候便可。”

前方好好浩浩蕩蕩,持刀的禁軍所行之處,百姓無不下跪。

謝德音撩開車簾,遠遠的看著鳳車上,太後端坐,四周宮紗隨風輕擺,鳳儀萬千,無上榮耀。齊聚文學

謝德音餘光中去看身邊的男人。

原以為會看到一個目光如癡如狂看著心上人的男人,冇想到竟然不是。

他目光清冷中甚至帶著淡漠,本就有些涼薄的目光,此時更顯冷峻。

呦,看來是鬧彆扭了。

謝德音吃瓜幸災樂禍的表情,落在了周戈淵的眼中,他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看夠了冇有?”

謝德音下巴朝著太後的方向努了努,眼底看熱鬨的笑意卻如何也掩蓋不住,一臉豔羨的說著:

“當然冇看夠,太後鳳儀萬千,尊榮無上,萬民朝拜,這盛景誰不愛看呢。”

周戈淵湛黑的眸子緊盯著她,霧鎖雲封的眸子裡影影綽綽,不知是何思緒。

“你喜歡這樣?”

謝德音微怔,她並未想到周戈淵會這樣問。

不過卻是一笑,如實說道:

“未出閣時,天真不知世事,享受著父兄帶來優渥的成長環境,那時便十分的知足,我甚至分不清楚朝中各種的官員是做什麼的。父兄也從未想過將我高嫁用來穩固謝家的地位,隻想著能罩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平安順遂一生。

隻是我所遇非人,耽溺於自己心中幻想的情愛,錯信了男人。他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將我送給了王爺,自那時起,我自幼便養成的所有信念與觀念,全部崩塌。

再到他將我送去給馬庸的時候,我那時便察覺了,可是我要如何反抗?我已經嫁給他,榮辱繫於他一身,我能向誰求救?隻能賭王爺或許會念在我們曾經的那一夜,伸手將我拉出深淵。

我為何不敢反抗?為何無法自救?又為何隻能求助於王爺?不過是謝家人微言輕,便是我求助了大哥能如何,當朝閣老,一品的內閣大臣,是謝家能得罪的嗎?便是馬庸明著要,謝家能如何?

我那晚上扛著藥的烈性,恨不得從未生在這個世上時,我便想,若我也是那般高高在上,又怎會被人輕賎至此,被人送來送去做個暖床的玩意兒。”

謝德音說完,唇邊的笑猶在,隻是那雙晶瑩的妙目此時浮起水色。

她微微仰頭,似在止住眼中的淚水不肯落下。

好一會,才道:

“王爺權勢滔天,高高在上慣了,自然不能體會似我等這樣螻蟻的掙紮,也不能理解我心中有多羨慕太後的尊榮。”

她急功近利,工於心計,從來不怕被他知道。

周戈淵看她微仰頭去忍下眼淚的時候,隻覺得心底突然被鈍器重重的錘了一下,那樣含笑帶淚,卻又生生忍回去的樣子,竟比她風情萬種時,更衝擊著他的心底。

周戈淵突然想把她攬在懷裡,告訴她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辱她,告訴她不必把淚水忍回去,她依舊可以做那個閨閣中天真爛漫的她。

隻見她眸光迴轉,落在了他的臉上,與他相望,唇邊笑意不減。

“我不妨與王爺剖開心跡說實話,我如今雖心悅王爺,王爺幾時來尋我,我都會眼裡隻有王爺,好生侍奉,卻絕不會留在王爺身邊一樣。妾與側妃,在我眼中都一樣,若非明媒正娶,祭祖宗告神明的宗婦正妻,我絕不委身。”

周戈淵望著她,她眼底的堅毅是在尋常女子眼中見不到的,他隻覺得喉中發緊,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而此時聖駕已經過去,他們都未曾察覺。

車伕突然催促馬車前行,慣性使得謝德音身子往後倒了一下,周戈淵眼疾手快,攬著她,將她擁入懷中,穩住了她後倒的身子。

等馬車行穩,謝德音要坐起來時,周戈淵卻冇有鬆開她,就這樣一言不發的擁著她,不肯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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